师傅,来个十分钟的!
我缠绵病榻的时候,他终于来看我了。
捧着一束粉白百合,像极了青春。
我面色苍白,知道他要来,特地早起跟护士要了化妆品,化了淡妆。要知道,我可是倔强的一生也没碰过化妆品的人。
他站在我的床边。“坐啊。”我挤出一个笑来,不知道是不是太难看了,一点都不像我曾经意气风发的模样,他沉默地顺从了我,单手拖了一张椅子坐下,把百合放在了小桌上。
“真好看。”我不敢多看他,年轻的面庞——老去的,只有我一个人罢了,于是盯着那束百合,看黄嫩的花蕊。
“好好养病。”他生硬地说,音色还是我记忆里的样子,冷冽,像冬风,又偏偏带上了与曾经不同的——我不知道能不能这样说——温柔味道。
“嗯。”我突然又开始贪恋他的气息了,就像青春里无数个日夜。
“怎么不见阿语?她没有一直陪你吗……”
我摇头,“总不能,一直麻烦人家。”
他又不再说话了,看着窗户,看窗外灰色的天空。
他始终不愿看我太久,这点倒是一直没变。不依不饶的,从来只有我一个,而我一直以为奏效的忠诚与软泡硬磨,在他身上永远奏不了效。
我们之间大多时候是无声的,他单方面对峙着我,我并不是没有拥有过他,我们也曾有一段美好的时光,那是我抛弃了一切的代价,而更多时候,是我抛弃了一切也拥有不了他。
他属于更多的人,更多里却没有我。
他偏爱智者,而我也在这庸碌岁月里认识到,我从来不在智者的行列,我是个,彻头彻尾的愚人。
青春啊,总是有一些东西得不到,总是有一些得到了又失去的东西,青春本身,似乎就是一种遗憾。
“阿数,我要走了。”
“可不可以,再看我一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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